【浮世汇152】它们是这整个波澜壮阔的篇章里不可剥离的一部分

huoying @ 2020年02月28日 浮世汇

【1】@木遥 

看墙内外的社交媒体,像两个平行世界。

一边是汹涌澎湃的自豪感。只有我们才能防控这么好,全世界为什么不来抄作业?哦他们抄不了,没有我们这么好的体制。

一边看着大陆的数字节节好转,全是冷笑和讽刺:谁信啊。

你知道这些数字其实是真的。——你当然也理解为什么它们会被认为是假的,但到了现在确实是真的。问题在于,如果一个墙外从未来过中国的人只看数字,他们无法理解这曲线怎么能在恶性爆发的边缘拐了一道奇迹般的弯下来。这些数字背后的故事从没有被在墙外讲述过。

你知道这条曲线是怎么来的,你知道这里有千千万万中国人的配合、团结、互助、忍耐、牺牲、彼此提携、彼此守望、彼此照顾。你知道这里有泪水,有勇气,有信念。大家齐心协力把情势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但作为一个完整的故事,这里也有愚蠢、颟顸、冷漠、虚荣、悲惨、绝望、粗暴、自欺欺人、文过饰非、掩耳盗铃。它们是这整个波澜壮阔的篇章里不可剥离的一部分。

没有人能对全世界讲这样的故事。即使有意愿,也没有能力。多年来,大家被教育得只会讲一个故事,一个只有伟大和光明的元素的故事。就像那个看起来是笑话的史实一样,《十万个为什么》在六十年代被批判的罪状之一,是讲了太阳为什么有黑子。太阳怎么可以有黑子呢?

所以你只能看着这滑稽到悲伤的场景,一边是洋洋得意等待他人感恩戴德,一边是不屑地扭过头去吐了口吐沫。你很想对后者说:不不不,我们真的做到了看似不可能的事。你们需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些经验和教训也能帮到你们。你们要知道我们经历过的最惨痛的时刻是怎么来的,而你们现在可能重蹈覆辙。你们也要知道好转的过程里可能有哪些陷阱,只有过来人才会遇到。但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要从一月份的某一天说起……

墙外自己正焦头烂额的人们或厌倦或恐惧或仇恨地看着你,没人理会你在说什么。你在墙内讲了一遍,发现账号没了。

你叹了口气,去研究股市了。

 

 

【2】@胡锡进 

星期三探寻新冠肺炎大规模暴发原因的两篇报道引起轰动,湖北省和国家卫生管理系统分别遭到严重质疑。这场悲剧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在有非典深刻教训的情况下卫生系统未能及时发出警报,武汉市和湖北省出现了灾难性的行动迟缓,这些问题至今期待着答案,也是公众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未能抚平的痛点。
媒体的报道是这一痛点的清晰反映,在中央强有力介入并全面指挥抗疫大战之前,前期的应对显然出了严重问题,已是全社会的共识。究竟是湖北省还是国家卫生管理系统需要承担主要责任,在舆论层面一直有各种声音,其中也穿插了“甩锅”的迹象。最终的结论只有国家通过深入的调查才能够得出,媒体的报道起到推动这一调查展开的作用。

由于当时的湖北省和武汉市主要领导已被免职,国家卫生管理系统必然要面对公众高热不退的质疑。他们应坦率回应诘问,尊重舆论,帮着解开公众的这个心结。

一是一二是二,在今天这样的时代围绕复杂问题与公众坦诚沟通,对任何治理都是至关重要的。国家应该鼓励、推动这样的沟通,一个机构受到质疑,回避只能是假装的,自我安慰的,因为问题就在那里,无论回避还是甩锅都于事无补。

只要坚持实事求是,勇于担当,只要对党和人民忠诚,把公共利益放在首位,就没有什么是真正敏感、可怕的。该担责的应当主动担责,该解释的可以如实解释。抗疫仍在进行时,想想前线医护人员正在与病毒进行的殊死斗争,很多人在牺牲,在病亡,正视问题甚至承担责任对机构和个人所意味的风险就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3】@扭腰1村民 

刚刚读了一篇文章,是分析韩国的疫情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严重的。作者是一位非常了解韩国的美国韩裔律师。文章指出,2015年韩国是中东肺炎MERS的一个较重疫区,朴槿惠政府因此受到公众批评。韩国也因此吸取教训,在防疫上十分小心, 各种制度也建立。去年11月份, 韩国就开始警惕防止任何病毒感染,对发热病人检测SARS和MERS冠状病毒。后来在中国爆发新冠肺炎后,韩国的防疫措施很到位, 使用了新技术包括摄像头和从信用卡使用摄取的大数据,结果不错,到2月17日一直把感染病人控制在30例,无人死亡,10人治愈出院。韩国到17日时, 已经准备宣布疫情被控制。没想到,2月18日出现了第31例确诊病例,她是新天地教会成员。这个教会声称有24万信徒, 遍布28个国家。此邪教的教义里有一个把病视作是原罪,应该用个人毅力和教友一起战胜。得病后可以带病去集体祈祷,成千上万教徒人挨人坐在一起。韩国政府初步调查表明,31号病例很可能是在2月初该教教主兄弟的葬礼上被感染。新天地教会在中国有19个地下教会, 包括武汉, 有可能从中国湖北来的教徒参加了那个葬礼。31号病例在高烧后还参加了2个教会礼拜、一个婚礼和一个传销大会(传销!难怪邪教), 后来又去一个医院看病。 另外一个教徒被感染后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她需要隔离,她自己跑了。还有一个女教徒在给她母亲捐肝移植守护后高烧不下, 医院奇怪,她承认是新天地教徒。目前韩国确诊的病例几乎都与这个教会有直接或间接联系。

此外,韩国保守派在朴槿惠被弹劾下台后,一直对执政党心怀愤恨。疫情爆发后,亲美反中的保守派人士不顾政府呼吁继续举行大型集会,给防疫带来极大挑战。这些保守派人士坚持把这次疫情成为“武汉肺炎”, 把矛头直指中国, 指责韩国政府对中国太软弱,应该完全禁止中国人到韩国。

 

 

【4】@月风_投资笔记 

我知道很多人开始吃疫情的人血馒头了,说真的,对的起武汉这边的血肉长城么?

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条件去对日本韩国指手画脚、对钻石公主号冷嘲热讽,还说什么这是国外的照妖镜?别忘了,这是武汉的同胞和医护帮你们把病毒堵在武汉了!

这是21世纪的血肉长城,他们用自己的性命挡住了病毒的扩散,才有你们今天写文的喘息之机,以至于当时钟南山含泪地说:“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武汉有多少居家隔离最后导致全家感染的人,绝望的上微博求助,甚至全家接近于绝户?

有多少医生护士倒在了一线战场,他们在人间地狱苦熬了1个月,才迎来了全国的救援队伍?

武汉死了快有2000人了,2000人啊!全国已有80000人确诊了,80000人啊!而且根据2009年流感的经验,当时被确认为新型病毒死亡的人数往往是实际死亡人数的2/3-1/2,因为初期检验能力跟不上。

你们笑话日本的数据高,日本目前有全国休工么,人家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工作强度和效率哪里比我们低了,确诊数据在2月17日突破100人以后,最近马上连续3日掉到20人的区间了,你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从占豪、黄生,卢克文,到这次写了那篇吹捧我们抗疫表现特别好的那个,都是最早写财经和股评出身的。

但是后面慢慢写不下去了,全部转型写国际关系去了,而且一定是从中美关系开始写起,爆款都是从“美国怕我们”、“美国经济一定会出大问题”开始,因为这种文章特别吸引流量。

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他们就开始加速转型,后面全部都在写这一类文章,当然近期的一个新特征是:写特别多关于香港的话题——直到今天对钻石公主号冷嘲热讽。

不信的朋友可以去搜一下,他们文章的一大共性特征就是:10篇文章里至少有5篇是涉及美国的,2篇涉及香港日本台湾,尤其是国外民不聊生的切入点,因为上流量特别快。

这是一门生意。

有意思的是,真正意义上做投资的人,大家反而还在学习美国、借鉴美股、研究美元、去硅谷交流最新的行业发展,去研究台积电的订单,去盯香港的资金流向。

换句话说:没有比国际关系门槛更低的自媒体方向了。——以至于每一个写不了股评的人都去写中美关系了。由此可见投资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情,这么多人急流勇退。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因为相信股价涨跌全都因为庄家想坑我的钱/以及相信美国就只想想分分钟搞死我们的,很可能是同一类受众。

他们只能接受二元论,只希望美国的角色是单一的,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不接受中间值。这个国家40年前还有一位老人提出来“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而现在的人却越活越僵化了。

甚至到了疫情这边也是如此,他们无法接受:“疫情扩散代表的体系臃肿”与“动员能力代表的体系优势”竟然是并立共存的,他们枯竭的脑细胞只能理解:“别说那么多,就告诉我,我们到底是牛逼还是傻逼,我们接受不了中间值。”

我挺替李大夫、武汉同胞医护他们不值的,如果这些牺牲的人,看到他们用血肉堵住的病毒扩散,让这班吃饱了撑着的人,坐在电脑前对着全球指手画脚,这边笑话日本、那边笑话欧洲,一副“老子虽然挺惨,但是你们比我更惨,我就觉得值”的表情,他们会不会有一丝懊悔呢?

鲁迅都过世84年了,人血馒头和阿Q,依然活在我们身边,活在我们的每一个细胞里。

一位老人提出“黑猫白猫”都过去40多年了,人们却丧失了不以立场辩问题的能力。

病毒没杀死人,是人性在杀人。前者摧毁的是肉体,后者消灭的是灵魂。

 

 

【5】@羊水宝 

令世界酸了的中国速度背后是:“三天三夜没白没黑的干活,只睡了6个小时。或在车里或就地躺下就睡,没有被褥。”“22号干到了凌晨五点。”回乡后在隔离处“180元一天的费用,早上两个馒头一个鸡蛋,几根咸菜撒在上面,中晚清水煮豆芽。”“没有核酸检测,没有热水。”“现在不想谈工钱。”

 

 

【6】@于赓哲 

#每日医疗社会史# 一场悲壮鼠疫阻击战:英国亚姆村曾经以自我隔离的方式阻击鼠疫,并且付出巨大牺牲。亚姆村(Eyam)位于英国曼彻斯特东南35英里处,自中世纪时期居民们就从事铅矿开采,铅矿为当地带来财富,也使得这里成为南北交通要道。
1665年至1666年间英国爆发了其历史上最后一次大规模鼠疫,超过10万人死亡,伦敦是当时的漩涡中心,人口的五分之一死难。甚至连国王查理二世也被迫逃离伦敦,与此同时,瘟疫波及剑桥,剑桥大学年轻的牛顿也被迫逃回到老家,在那里初步构想出了万有引力定律。
1665年夏天,瘟疫波及亚姆村。一个伦敦商人把布料样品寄给了当地的裁缝亚历山大·哈德菲尔德(Alexander Hadfield),不料布料中藏有跳蚤,哈德菲尔德的伙计乔治·维克斯(George Vickers)在晾晒布料时候感染了鼠疫,不久,他及家人全部身亡。到了冬季,鼠疫暂时处于低发状态,第二年再度肆虐,在这个小村子里快速蔓延。
村民们决定放弃村庄,向北方逃跑。但是此事遭到27岁的教区牧师威廉·蒙佩森(William Mompesson)的反对,威廉·蒙佩森认为,亚姆村是南北交通要道,假如鼠疫突破这里,就可能席卷北部,所以应该坚守这里,把鼠疫阻隔在亚姆村。而他提出的方式是自我隔离,将整个亚姆村封闭起来,从而遮断鼠疫北上路线。起码挽救附近的谢菲尔德(Sheffield)和贝克韦尔(Bakewell)。
隔离是以前中世纪时期人们凭借经验总结出的防疫方式,14世纪黑死病席卷欧洲时候,商业重镇威尼斯执行了检疫制度,规定到港船只必须锚定40天,然后乘员才能上岸。这个等待期被命名为“quarantino”,它在意大利语中的含义为40。牛津大学马克·哈里森(Mark Harrison)教授认为:40天隔离期可能是对圣经中所说的耶稣在旷野度过40昼夜战胜撒旦试探的模仿。
威廉·蒙佩森要做的就是隔离,但是这是自我封闭的隔离,意味着本村将付出巨大的牺牲。甚至可能灭村。威廉·蒙佩森的建议遭到不少村民反对,尤其是村民并不喜欢这个新到的牧师。威廉·蒙佩森是在1664年4月接替托马斯·斯坦利(Thomas Stanley)牧师来到此地的,而村民们喜欢斯坦利牧师。没有他的帮助,威廉·蒙佩森难以获得支持。在威廉·蒙佩森劝说下,斯坦利牧师表示支持隔离计划,于是村民们开始了自己的悲壮之举。
1666年6月24日开始,亚姆村主动断绝了一切对外交通,并劝返路人。全体村民筑起了一道围墙,围住了整个村子,并发誓在鼠疫消失之前绝不离开。
住在查茨沃斯(Chatsworth)德文郡伯爵表示愿意给村庄提供食品和补给。周边一些居民和商人出于同情也冒险前来。村民们在石墙上凿孔,把用醋浸泡过的钱币放在孔里(他们相信醋可以消毒),外人拿走钱币,把粮食、肉、布匹等放在孔内。
到了1666年8月,随着气温升高,鼠疫达到了最高峰,每天都有5名以上村民死亡,家家出殡,比如村民伊丽莎白·汉考克(Elizabeth Hancock)就亲手埋葬了自己的丈夫和6个孩子。他们都是在短短8天内丧命。而周边村庄的人站在远处看到伊丽莎白·汉考克拖着尸体步履维艰,但是却不敢前去帮忙。(图二)
威廉·蒙佩森牧师的妻子凯瑟琳也染病去世,在发病之前,她对丈夫说空气里充满甜甜的味道,威廉·蒙佩森五雷轰顶,因为这是鼠疫症状,患者嗅觉已经出现错乱,果然第二天开始凯瑟琳发病,最终身亡。
村民们为了躲避鼠疫,戴起了塞满草药的口罩,或者躲藏在地窖,或者躲藏在臭水沟,因为他们相信鼠疫不会来这里,但多数情况下还是于事无补。
刚开始,还有石匠刻墓碑,到了后来,石匠也染病去世,村民只好自制墓碑。344个村民中死亡267人,几乎是灭顶之灾。
11月1日,鼠疫在村庄内消失,亚姆村完成了自己的悲壮之举,北部地区得救,但是亚姆村付出了灭村的惨重代价,算上封村前逃走的人,有75%以上的居民死亡。威廉·蒙佩森牧师幸存下来,于1669年离开亚姆村,前往诺丁汉郡的埃克林(Eakring)工作,碍于“瘟疫村”的名声,他一直独立居住在公园一间小屋里,直到居民们对他放心为止。他于1709年去世。
亚姆村村民们的自我牺牲精神一直感动着英国人。查理二世下令亚姆村后代世袭免税。但是幸存的村民拒绝了。该村以神圣而著称,时至今日,这里有瘟疫博物馆,并且村内常有外来年轻人举行婚礼。

有关威廉·蒙佩森牧师及村内情况,可参看 A Dreadful Heritage: Interpreting Epidemic Disease at Eyam, 1666-2000. Patrick Wallis, February 2005,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Department of Economic History)

 

 

【7】@小野妹子学吐槽 

顺便给大家普及一个小知识:
日本是官吏分开制。
官是官,是竞选上来的政客,他们一般称呼为“政治家”、“议员桑”、“代议士”,或者单走一个“先生(只有议员和教师、医生等少数行业可以叫“先生”,不像我们这边啥行业都叫老师)”;
吏是吏,是考试上来的官僚,这里的官僚没有贬义,而是行当名称。
官和吏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你想要跨过去,必须放弃现在的身份,从头做起。在中央如此,在地方也如此。
比如你选择当官,就要参加竞选,拿到了选票,当选为议员,大佬就会安排你去当个大臣、副大臣、大臣政务官,相当于我们部级领导,管着下面的官僚;比如你选择为吏,就要参加考试,考过了就去从科员干起,最多干到事务次官,相当于我们的副部级,为上面的政治家服务。
官混得再差,也不会贬下去当个科长,如果你特别想当科长,你得从头考试;吏做得再好,也不会提上来当个大臣,如果你特别想当大臣,你得辞职竞选。
这样泾渭分明的两拨人,久而久之自然会产生两个阵营。
当官的议员们长期在同一个选区耕耘,当地百姓脸熟,等他老了,自然会对他的儿子也产生期待感和亲近感,于是就有了“世袭议员”。这当然不是大清“铁帽子王”,还是要选一选的,但只要爹地没有做什么大坏事,儿子能识一半的字,一般都能顺利上位。安倍、小泉、桥本,现在国会里的二代、三代,一晚上都数不完,他们坐的席位,都是爸爸坐过的席位。
为吏的官僚们都是寒门子弟,凤凰男不能靠爹只能靠自己。他们有三条路:在官僚之路上低头猛冲,争取最后干到铃兰的顶点;年龄到了谋一个大企业的位置,日本人戏称为“天神下凡”;找一个欣赏自己的政治家大佬伯乐,支持自己辞职竞选,摇身一变当官去。
比如樱井翔的爸爸,他就是一位典型的、做到极致的“吏”,他在总务省埋头苦干一生,干翻了所有对手,最后成为了铃兰扛把子:总务省事务次官。退休后下凡去了电通,只需要刷脸领钱就好了。
又比如这几天大家觉得很有能力(而且帅)的北海道知事,他则是一位典型的地方“吏”转地方“官”。因为单亲供不起,高中毕业他就考到了东京卫生部门,按理说应该努力一生最后当个东京都某部部长。但是小说男主当然不甘于此,他摔了铁饭碗,去穷得叮当响的北海道夕张市竞选市长,挑了个最困难也没人抢的烂摊子开局,一路拼杀,积累民心,后来又当选成为最年轻的知事。
总之你看,两拨人生来不同:一拨人含着金汤匙,坐等接爸爸班,指挥下面的学霸干活;另一拨人寒窗十年,冷板凳三十年,想着哪一天自己也能加入前面那一拨人。
而我们的加藤胜信小天才就更棒棒了:他其实原姓室崎,先考入大藏(财务)省为吏,后来有一天被自民党大佬加藤六月看上了,辞职做了加藤六月的秘书。起先,室崎和加藤六月的长女康子订立了婚约,可康子有天突然说,我不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做独立女性!(这里很像日本八点档版《小妇人》)跑到哈佛念书去了。室崎小天才当时就是小天才,转念一想,我认的是爸爸,是哪个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娶了康子的妹妹周子,并且正式成为加藤六月的婿养子,继承了金光闪闪的“加藤”姓。(这是日本加强版祁同伟)后来新爸爸加藤六月老了,胜信接了班,虽然前两次竞选都失败了(??),但是后来好歹还是成功了,也就有了今天的加藤大臣。
世界上也许有很难逾越的鸿沟,但这只是对室崎来说难,对加藤来说,不难。

 

 

【8】#李安是枝裕和对谈#是枝裕和请教李安:拍摄影片如何处理时间概念?

李安说:时间上,最大的挑战是当你只有30页剧本,却要讲述一个史诗般的时代片。导演并不能全按自己想要的去拍,有时候会很被动。
我非常小心拍摄中的时间安排,最早30分钟应该讲述什么内容,中间和最后又该如何安排。
时间空间在影片拍摄中非常重要,要格外注意,尤其是故事中的时间概念。

来自@刘敏欧洲 

 

 

【9】@祝佳音 

我的确是看不上有些企业疯逼了一样搞电子交易——实际上就是节省成本,顺便再拿点用户资料。心思我理解,但不要搞得你们站在数位浪潮船头带我们进入未来世界的样子好不好?我家门口有个物美,也用上了跟盒马一样的自助结账系统。但这帮超市就特别呈现出一种狂热劲儿,放6个自助结账机,只有一个人,还没有固定的人工结账通道。很多爷爷奶奶就着了道儿,下载他们那个app,然后很费力地操作。我每次都不下,找店员。店员还总不在,找到了,一边扫商品码一边特理所当然地跟我说,装个多点爱普呗。我就说,不装。她就一副我怎么这么麻烦别人的样子。

我至少还有微信,能电子付款。一个老人如果没有微信,或者里面没钱,估计就更麻烦了。我觉得他们可能都没有太多零钱。我后来经常遇到吃饭需要扫二维码结账的饭店。扫二维码结账我没意见,你不要让我先关注你再结账好不好?我吃个饭干嘛要成为你的会员?我就也要求直接现金结账,服务员很豁达,劝我,哥你先关注结完账再取关不就行了吗?不是不行,但这话听着就不像话啊。

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干嘛?不就是想要我一切个人信息吗?但我说句实话,你要我信息也行,你知道怎么用吗?你都不知道要来干什么,还要我给,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我看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这些信息干嘛。大数据!先他妈都要!要了存着!不是我说,你有分析数据之间关联性的能耐吗?我看你要数据的最大理由是反正能要到,大多数人也不计较,要了再说。一个卖烤串儿的要我他妈一堆数据,心还挺大,也没见你下次给我个性化推荐啊。也有饭店必须先关注再点菜,你又不是白送!

而且把我的信息给这帮企业我一点儿也不放心。盒马还好,至少知道有人对自己的信息敏感。换到其他地儿,真保不准5毛一条卖了,还特委屈,“不就是把你电话给人了吗?又没偷你鸡蛋?” 也不是坏心,就是不敏感。但对着这种不敏感,自己就经常有挫败感,好像自己才是事儿逼一样。

当然本质上我还是服了,以前我坚决微信不关注任何这种店,后来也讪讪地从了。一副看开了的样子。但是夜深人静想起来,还是屈辱,屈辱啊!

从法律角度,商家是不能拒收作为法定货币的人民币的。盒马如此豪横,也要有个弱逼人工柜台,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掰扯这个很费力,过程肯定也不舒适,那些老年人谁会费劲掰扯这些呢..

很早以前有个产品经理,大概是干了三五年后第一次买宜家家具,大惊失色,写出了“从产品经理角度看宜家家具”的名感想,大意就是从产品经理的角度看,宜家的家具说明书很好,竟然让我看懂了!他们这帮不搞数位设计的土炮还干得他妈不错,真让我这产品经理吃惊——后面的感想是我加的,但大概就这意思。我不是说一个人应该天生就玩乐高和田宫,但是你看到一个IKEA说明书就震惊,要 “我们从产品设计的角度分析一下” ,你做出来的产品是啥玩意儿?我敢用吗?重新发明车轴吗?蹩改变世界了吧?

我就看不惯这帮人一幅 “你就下个这个,然后这么这么,然后那么那么”的劲儿。什么啊,有本事你真做得方便,你不能把原来方便的地方硬改成不方便啊。超市人工收银挺好啊,你让一老阿姨自己颤颤巍巍扫商品再掏手机扫码,很费力的。怎么中老年人不是人吗?这种理所应当的人人都会操作电容屏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乔布斯给的吗?这次也是,一群人在社区里用微信接龙买东西。我在北京,暂时还自由,不用受这苦。我也查了查,微信接龙好像是个团购的小程序?但话说回来,现在没有人推出一个好使的团购小程序?社区端填品名居民端选东西然后自动统计的?这以后万一我也要接龙,几百人的群,怎么接......

 

【10】@冷月如霜 

说一下瑞德西韦吧。
1. 世界卫生组织中文微博说“目前只有一种药可能有效,就是瑞德西韦”。严格意义上说没错,但可能是中文表述和英文表述之间的英文差异,不是很喜欢中文表述里的隐含它有效的意味。
2. 英文是"there is only one drug right now that WE THINK MAY have real efficacy and that's remdesivir." 重点的地方用全大写标出来的。是观点,不是事实;是可能,不是绝对。
3. 但瑞德西韦确实是目前看来最具有潜力的药物。这里的潜力不是往细胞培养液里滴几滴就能看出来的潜力,而是在临床上看到了一些依据。为了搞清楚究竟有没有潜力,还是要做临床试验。
4. 中国的临床试验已经启动了,前几天聊过,最大的问题在于患者入组困难。原因很简单,不同患者的特征区别太大了,要知道瑞德西韦究竟有没有效果,必须排除掉一大批不符合入组条件的患者(比如之前吃过其他药的患者)
5. 所以今天有人问我,患者那么急需,怎么还有招不到患者的情况。为啥不能多给他们用点瑞德西韦呢?道理很简单,临床试验是来检验它的疗效的,而不是先认定它有疗效,再从个别的病例中挑一些支持性的证据。后面这种做法我们见过不少,但并不合理。
6. 在中国,瑞德西韦的临床试验分成两部分,分别对应重症和轻症患者。前者大概已经招募了100多人,占三分之一。这几天,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也宣布将在全球多个中心进行瑞德西韦的临床试验,第一名患者据报道,来自“钻石公主号”上回来的游客。
7. 在突然爆发的疫情面前,开发新药属于远水难救近火。所以“老药新用”是个比较常见的思路。老药的好处是一些代谢情况基本都知道,所以比较安全。
8. 但不好的地方是,大多数老药,基本上不大会有对新型冠状病毒的活性。瑞德西韦有可能(强调:仅仅是有可能)是个幸运的例外。
9. 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幸运的药,也有各种短板。比如这种药最初是为了针对埃博拉病毒开发的,设计的剂型是注射型。从一些资料上看,本次用于临床试验的剂型也同样是注射型。但考虑到去医院的交叉感染风险,其实是在家就能使用的口服型更好。
10. 但显然,这不是简单把注射用的干粉口服吞下去就能解决的问题。通过口服代谢,和通过血液代谢,是完全不一样的。要确保安全,只有从头做口服型的安全性试验。
11. 而且我们也需要降低我们的预期。瑞德西韦有潜力吗?当然有。它一定能在临床试验里取得成功吗?当然不是。我们要做好它临床试验失败的准备。
12. 如果它的临床试验失败了,那也没有关系。毕竟把治疗埃博拉病毒感染的药物来新用,治疗新冠病毒疾病,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会成功。我们还要分析,究竟是药物无效,还是临床试验设计的问题,或者是其他潜在的理由导致了失败。
13. 如果它的临床试验成功了,那非常好,患者们能有一款急需的药物,这对控制疫情,让患者快速康复,有着重要的意义。
14. 但即便瑞德西韦在临床试验中取得了成功,也不代表它是抗击新冠病毒的理想药物(只是经过临床验证的可用药物)。那么理想药物在哪里?答案是还没开发出来。我们千万不能因为瑞德西韦有效,就停止了其他新药的开发。从SARS到新冠,18年来,这是第三次极大影响人类健康的冠状病毒疫情了(SARS,MERS,新冠)。
15. 那么新药要怎么开发呢?首先我们要比较各种冠状病毒,包括3种严重的人类冠状病毒,4种具有季节性、不怎么严重的人类冠状病毒,外加所有已知的其他冠状病毒(比如蝙蝠里的冠状病毒),寻找里头的一些共同的靶点。针对这些共同的靶点去设计药物,才能在下一次冠状病毒疫情爆发时,占得治疗的先机。
16. 找到有结合能力的小分子药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新冠疫情已经消失了,我们也不能停下研发的脚步,依旧需要一步步做好细胞实验,小鼠实验,确认毒理。然后开展1期临床研究,在健康的志愿者里观察药物的代谢情况,以及潜在的副作用,确保安全性,同时研究出最适合使用的剂量
17. 最后,我们要生产一批这样的药物储存起来。如果永远用不上,那最好。如果不幸又有冠状病毒疫情爆发,这些安全性已经得到评估的在研分子可以直接去评估潜在的疗效。这可能会乱试各种老药,要靠谱的多。这样研发出来的药物,针对冠状病毒的活性上,也一定是比瑞德西韦要好的。
18. 今天读到一句话说,public health is most successful when it's invisible. 当公共卫生取得成功的时候(把所有疾病消弭于无形),普通百姓反而意识不到它的价值,这也会导致一些预防性的措施得不到足够的资助。就像SARS过后,很多疗法和疫苗的研发都停止了,因为大家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做,做出来也没有人用。结果就是从SARS到新冠病毒,我们过去的17年已经被白白浪费了。希望人类不要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11】@季诺碧亚 

丁香医生前几日发的头条推文讲湖北天门的死亡率那条,里面写到有个殉职的护士,是我认识的人。文中写因为床位爆满,她托了关系才住进去定点医院,但没住两天又被公婆接回了家。

早上我妈同学打电话来,和我妈一起哭了良久。那个护士就是她儿媳妇。儿子,媳妇和她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媳妇病发后,家里没有车,也没有公共交通了,儿子是小儿麻痹症,老两口只能轮流背着奄奄一息的媳妇去一医求治,但一医已经爆满了,没有床位,又背回来,一来一回背了几公里,都是60多的老人了。排也都没有床位,又背回去,年初五就在家里过世了。临走的时候非常可怜。

孩子10岁了,一直都是妈妈在辅导作业。

我听了久久说不出话。

 

 

来源:新浪微博 喷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