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153】它们对网络世界的破坏有如蝗虫过境，带来的只有荒漠化

我妈走后，我过的很恍惚，经常发呆，感觉生活失去了重心一样。早上总会在六点那个时刻惊醒，然后要抓紧洗漱和收拾，觉得该去医院了，我妈只不过还在医院住院治疗，她还在等我。

前几天是头七，我没有办法做任何像样的祭祀。在平台上花了近六十买了以往只需要20多块钱的水果，可这也只是能买到的唯一了。其他粮食蔬菜，更是捉襟见肘，没有肉。更不可能买到什么香烛纸钱。其实这是从武汉封城后日益严格的封闭政策就开始的。

我已经很久不看那些官媒了，太假，太避重就轻。掌握舆论媒体的风向，是zf对大众的教育方式，让所有不在漩涡中心的人各种乐观与不知情。

公布出来的那些社区配送套餐的，都是绝对的形象工程，给外地人看的：武汉人，湖北人过的伙食多么不错，还劳烦一线人员拼死拼活送到家门口。再各种谩骂。嗯，你们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普通百姓，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底层的，在大灾大难面前更是蝼蚁。全国各地各种捐赠物资，我们连毛都没见过，即使在还没有全面封闭小区和超市时，我们也没有见过。更遑论如今各小区封锁近两周，所有食物只有社区团购的硬性内容，没有选择。大白菜一颗，西兰花一颗，土豆两个，胡萝卜两个，青椒四个，白萝卜两个，共计50元――三天一配送的内容。有的吃就不错了，这时候还挑三拣四就会被各种声音骂到恨不得以死谢罪。我这时候会不禁想到，我妈解脱了是好事，否则她要和我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并且目前来看，保守估计还要一个多月。肿瘤病人是需要多种蛋白质的，各种营养少吃多餐的，何况我妈没有牙，胆囊和胰腺在最初的化疗时都出现过严重并发症，她的饮食实际是非常难做的。

外省同胞们捐赠的物资食物到哪里去了呢？首先就是各一线医护，公务员的家里，其次是医院食堂，再次是社区街道办事处。剩下的拿来那些商超，当套餐高价卖给社区居民。已经在朋友圈和本地微博人群里看到各种晒图了，成箱成件的发给他们，吃不完，拿来送人炫耀。这也是很多方舱医院的病人不愿意出院的原因，伙食比家里好的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的举措，可以说为了营养，也可以说为了其他。

我妈最后的一个星期，过的非常痛苦。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因为他们不会想到自己给出的显而易见的那些办法和建议，难道作为治病多年的当事人和家属没想过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找车出城，已经有人逃去江西了。逃去江西的是武汉市的吗？武汉市连从武昌区过江到汉口都要被盘查。免疫力低，多吃维生素C。呵呵，对白血病人建议吃维生素C就能提高免疫力。说这些话的人。怕什么是中性粒细胞都不懂。只是输血，随便找家莆田系医院就可以啊？为什么你们可以认为医疗体系随意成这样？即使疫情成这样，输血都是被严格遵循规章制度的，血型，交叉配型，输血全套筛查，输血过程中过敏休克的几率，即使我愿意承担风险，医院，医生人家还不愿意呢，规避风险的心态所有人都有，更何况不是专科的医生为什么要揽事上身，也不是所有医院都有血液科。一切都是想当然，自己从没有遇见过，更没有尝试过，可就是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别人没有采纳就是不努力争取。很多事情，难道没有事先的逻辑判断吗？

我那时咨询卫健委时，对方告诉我，在疫情全面爆发时，就已经没有什么公立私立之分了，所有人员都去一线支援，剩余留守不能出院的病人科室。而这些科室，就是不接新病人的。因为担心收进潜伏期，再爆发交叉感染。没有讨价还价余地。全国各地自己的医护人员都千军万马赶来了，难道自家还有不全部上岗的道理吗？全国各地的支援带来的后果就是当地很多肿瘤癌症治疗，专科手术都受到影响没法进行，更何况是疫情中心的湖北。

我妈最后果真就是出血走的，这也是我说的，一旦出了家门，就是赌博。120车也是无法跨区的。我妈在家癌疼了整整一周，每天晚上愈演愈烈，彻夜不眠。最后十天里，也吃的非常少，几口水，几口稀饭。那天半夜，她不停哀求我找点药给她吃能加速死亡，后来拿了水果刀想割腕。我居然没办法阻止她，因为她太痛苦了。我只能流泪打了110备案。110来了后，我妈强撑着对警察说，会不会对我有影响。19日早上，我在老猫和和张丁文的帮助下，终于用120车把我妈送去了武大人民医院急诊，最后一个急诊空位，然后我亲眼看到了各种人间惨剧――不论多重，不论怎么哀求，医生都不收了，因为没有位子了。哭声，哀求声，下跪磕头声，一个个被120送来，又被120拖回去。络绎不绝。一个医院的急诊能有多少收容能力？以往都是立刻往各科室病房转的，现在不行，因为要等三天多次排查是否病毒阴性再说！17.18号武汉公布出来的所谓收非肺炎病人的那些医院的新闻，是给外行人看的，打交道多的人，懂行的人稍微思考，就会明白，公布是一回事，收不收在于医院急诊的权利――收容力，轻重症的麻烦等等。全武汉的人口基数在那里摆着！我妈的病友，打电话告诉我，她的亲姐姐，在家突发心梗，好不容易打通120，一路上被八家医院急诊拒收，最后死在了120车上。我表姐夫的爷爷，在家晕倒，打了120，6个小时后车来了，直接宣布死亡，再通知殡仪馆车来拖遗体。

现在武汉又公布了增加重症和慢性病购药的药房，每个中心城区两家药店。以往是全武汉市只有两家，还都在汉口。现在官员们醒悟过来了？承认这类人群了？在隔离了各行政区后，这些病人怎么购药？而没有医院门诊开放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检查化验，光吃药？真的是天真。唉，聊胜于无吧。本来这些举措公布出来就不是给病人看的。

那天，我看着我妈的心电监护慢慢停止，疯狂的大哭，医护人员过来指责我影响到他们的治疗环境。太平间很快来拖人，医护人员要我赶紧收拾东西跟遗体一起走，一刻不能停留。即使我们进院时，已经都做过筛查，不是病毒肺炎。我兵荒马乱，不停收拾，连给我妈擦身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在太平间，工作人员告诉我，其实疫情肺炎死的人只有三成，剩下带来的被剥夺了救治权利而亡的人多是我们这样的重症病人，尤其是白血病和透析病人最多。下午二点，武昌区殡仪馆车来了。你们看到过遗体用裹尸袋装了后，像码白菜一样摞在那些车里吗？因为疫情，因为非常时期，殡仪馆的车是出来后挨个医院收尸，不可能再像正常时期那样，一车一人，有棺材装着。拖回去后两个小时内火化掉，不允许家属跟，疫情结束后电话通知我去领骨灰。我甚至都怀疑，在如此背景操作下，领回来的骨灰会是正确的吗？

这样的经历，我终身刻骨铭心。我一直以为治病两年的痛苦是极限了，却遇到的天灾人祸，被剥夺治病的权利。最后还没有办法办任何后事。

太多我妈这样的病人被牺牲都不计入数字，也不会公布。外面一片歌功颂德，一片形势大好。仿佛集体失忆，一个城市难道其他病都不会生了吗？我姨夫尿血，没办法去医院检查；同一个医院的病友，没办法接着化疗，只能等着疯长癌细胞；网络上孕妇求助的仍然有；胆囊手术的，眼科手术的，急性阑尾炎手术的，胃溃疡吐血的，脑梗发作已经半身麻痹的……中国梦，还要继续做下去啊。网络上那些缺乏生活经历的健康幸运儿，每天在家对着父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再网络上敲敲：你们武汉人不能再忍忍？医护人员基层人员已经很辛苦了！

活着的人还必须艰难的活下去呀，真的心情荒芜的不知道怎么说。好多认识与不认识的朋友都有联系我安慰我，前期电话我的，陪我彻夜说话的，寄东西的，甚至要给我钱的，你们是我在绝望中看到的光。即使有个叫海底泥鳅的人渣，每天发微博后台私信问我们死了没，计时诅咒的。网络上口口声声湖北加油武汉加油，却一旦发现湖北籍武汉籍的租客或打工者，就立马报警抓人，悬赏隔离的。我还是想相信善良的人多。因为老猫，因为张丁文，因为柱子，因为血液中心主任，因为现在又为了我的生活物质，想方设法从外省给我寄包裹的朋友们。

等领到了骨灰，我想带我妈出去旅行一趟。多年前的自己全国各地跑时，我妈总是舍不得，难得只跟我去过云南和湖南，连海都没见过。可现在，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武汉人都无法出省了，即使疫情过后，也会不受待见。

小羊跟我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必须自己当那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了。是的，从我妈病的那年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了。我妈最后对我说的话，就是要我顾好我自己……

AO3的全称Archive of Our Own，这个梗来自弗吉尼亚·伍尔夫的A Room of One's Own，意思是创作者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其中Archive（存档），后面三个单词都是O开头的，所以简称AO3。这个平台主要供创作者发布分享自己的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一二三次元衍生作品（文字为主，图片视频音频需要外链），它本质上是一个文库。

AO3虽然是同人文为主，但是它也支持你写原创内容（Original Work）以及meta、数据分析报表，学术研究也可以在上面发表或备份。它真的不只是一个停车场，它是一个海纳百川的超级图书馆。

目前没有一个同人网站做得像AO3那么好那么包容，它隶属OTW（再创作/衍生作品与文化组织），开源、非盈利、非商业，支持多语种，分级分类警示标签严谨功能充足，tag功能精准明确到有一支专门的志愿者团队给你默默整理归档，你可以根据关键词来锁定或者排除你想要/不想要的信息，而且它确实有一只律师团队来确保发表在上面的内容版权属于创作者，你的作品是合法、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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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发表作品：支持一个账号多个马甲（大号用括号加在小号后面，可以随时改ID和ID头像）以及多账号合作，想写什么都可以大胆创作，真人同人可以，特殊性癖也可以，完全与性无关也行，全文碎碎念日记流水账、或者像我一样把楼顶菜园改建过程和心得记录下来也没问题，我所有的Reylo娃娃摄影（图片和视频）合集也以外链形式汇总+文字做成自娱自乐的搞笑小剧场因为实在太方便了——前提是不涉及付费阅读信息/不能发表商业出版的内容，假如你违背这条会收到官方邮件并给你一个具体期限整改。

发布程序简单，只要你懂基础的英文，可以随时编辑（如果你熟悉掌握HTML或者CSS，你也可以把排版玩出各种花样，例如短信聊天体、书信电邮体、甚至论坛体和论文体），你发布的内容不会遭到任何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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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作者选择不警告所以读者要自己承担风险

Graphic Depictions Of Violence 具体描述暴力行为 例如校园或网络霸凌

Major Character Death 主要人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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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pe/Non-Con 只要是违背一方意志的非自愿行为都算 例如你强逼有乳糖不耐受症的人喝牛奶 或者逼我吃讨厌的胡萝卜

Underage 未成年 这个标签，假如是两个初小中生清水谈恋爱或符合罗密欧与朱丽叶/两小无猜条款—两者未成年时相识且年龄差不超过三岁，不是亲戚关系或师生关系且长方无犯罪史，属于两厢情愿，即使一方成年一方未成年也可以不用打这个标签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再打个Dub-con，因为未成年人虽然表示情愿，但实际上依旧没有成熟的判断能力。

关于配对 要看好标点符号

A/B 表示A和B有恋爱或暧昧关系，但是这和攻受无关，这是按照角色名称字母顺序排列的，你一定要看A攻或B攻的，自己看好有没有Top或Bottom标签，作者真的没有义务给你标这个，但你实在想要知道的话，就在看之前先直接去留言问一问，大部分作者会回复的。

A&B 表示A和B有互动 但不代表有暧昧 可能是亲子、同事或友谊主题的故事

A|B 表示A和B是同一个人 例如 Ben Solo|Kylo Ren

以上这些标签是可以按照具体情况叠加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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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库：它的开门政 策 拯救了无数个沉掉的古早小型同人站，因为它接受文库迁移，比如QAF的bjfic因为站主无力承担服务器，AO3获得授权把整个站的文库迁移过去，每篇文章都确保用的是原作者的ID，所以有时候你会看到2000年以前的文也发在那里。各个同人圈的历史资讯故事则归档在OTW旗下的Fanlore（类似WIKI）

AO3从2015年就开始Fannish Next of Kin的项目，相当于创作者遗嘱，只要AO3服务器一直在，你的作品就一直在，但以防不测你可以提前指定一个亲友代你在去世后更新文章或者发布信息，甚至按照你的意愿将作品全部删除或者抛弃（orphan）——是的，我死后会有人继承我的帐号。

AO3的程序员奋斗了多少年，才终于实现了评论用emoji这个功能，但是只能发手机输入法自带的那种，而不是论坛常见的动态表情符号，因为它的服务器实在撑不住，多少年来微笑只能用:)而不是

它唯一的限制就是IP地址，同一篇文章同一个账号你只能点一次kudos和一个点击率，所以还能避免注水冲流量的情况。

就这样一个只能发纯文本，头像压缩到模糊不清，图片视频只能用外链的地方，AO3负荷依旧很重，每年都需要靠大众帮忙来扩充维护服务器（所有工作内容和数据都清楚明白地公布在官方首页，因为它非盈利，在美国给它捐款是可以减税的：Donations to the OTW are tax deductible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OTW's Federal EIN is 38-3765024.）

听说华夏男儿纷纷表态要保护中国女孩子，废柴如我也来说几句。

1. 嘴里说的是柔情蜜意，但闻起来还是熟悉的男权恶臭。白绫三丈、凤冠霞帔，听上去都是用来裹小脚的。被挡在身后捍卫的，不是一个个具体的“她”，而是你们予取予求的性别关系。“御异族于国门之外”，不是什么英雄主义和骑士精神，仍是视女性为自身财产和利益的小农父权心理。怎么，如果有中国女孩子不想被保护，找了个“非我族类”的朋友或伴侣，是不是就要以通敌论处而失去被保护资格了？

2. 中国早已深度卷入了全球化的世界，并持续地从中获益，但国籍和国际移民管理制度却严重落后于时代。虽非移民社会，但贵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么多外籍人士来中国生活、工作和经商，甚至定居多年，这些无法回避的现实早已对推行现代的移民管理办法提出了要求。从公共治理的角度来说，倡导多元文化、推行促进移民社会融合政策，是一个迟来的举措，符合中国的利益。具体条例或有可商榷之处，期待更专业的意见。但用得着的时候，就归化一些外籍球员，请人家帮国足踢进世界杯；需要外汇、劳动力和贸易额的时候，就我家大门常打开，让非洲朋友往来进货、务工，怎么说到规范权利的时候就“其心必异”了？权利不给，义务一堆，这跟谁学的啊？

3. 种族就是一个标签，贴来贴去的时候多是为了政治论述，没什么好事儿。我早就说过，跟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相比，中国人在 being racist 方面都不逞多让。虽然自己心理很敏感，他人说句不得体的话、眯几下眼睛，就要严正抗议、要求道歉（有些时候诉求是合理的）。但我国人向外歧视和自我歧视的心理有多根深蒂固，还用说吗？拍个广告把黑人扔洗衣机洗白算是无知吧，公共舆论和日常生活里的很多涉及种族的话语、玩笑，如果翻译成英文，哪个不成轩然大波？如今中国人满世界旅行、留学、经商，各国人民很快会惊讶地发现，中国人种族歧视的这一课还没补上。犯罪率这个问题不值一驳，老罗吆喝了很多年的《美国种族简史》可以读下，分析框架是相通的。

4. 反对异族通婚（打出这几个字我都觉得荒谬），不是认不认同的问题，而是操作上就不可能、道德上也站不住，无非是挥几下拳头过几句嘴瘾。与其对着门外的假想敌展露“爷们儿气概”，不如转过头来关注下内里的真实问题：那加诸于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结构性性别暴力。当中国女孩子在你要捍卫的族群之内遭受歧视、骚扰、侮辱和暴力的时候，你要不要保护她？你会不会愤怒？从什么时候开始，“直男”成了一种接近贬义的表述？而又是在何种情境下，“男子气概”会成为一种威胁？我看这些问题比“外敌”要紧迫多了。

中国男孩们，保护中国女孩真的比你们想象中要简单，哪怕动动手指敲敲键盘也有帮助。

比如：

1.一个女孩被强 奸/性骚扰了，不要质问她是不是穿得太少，说话太骚，维护“No means No”原则，支持她的声音，最好主动敲键盘反驳这么说的男性猪队友；

2.一个女孩没有得到工作/教育机会，不要想当然认为，女孩嘛，体力/智力不如男孩，得不到很正常，支持她的声音，最好主动敲键盘反驳性别歧视的男性猪队友；

3.一个女孩遇到家暴，不要觉得事不关己，觉得难断家务事，暴力就是暴力，不是家事，力所能及提供她需要的帮助，最好主动敲键盘反对那些冷漠的男性猪队友；

4.遇到一个中国女孩，不要用情感操控她，绑架她，让她觉得自己属于你，要把自己给你，她和男孩一样，不亏欠任何人，让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宇宙，不属于任何人，喜欢她不是为了得到一颗星星，是因为能被吸引已经很幸运，最好，也敲键盘反对那些操控女性的男性猪队友。

5.和一个中国女孩结婚了，不要认为你可以心安理得做一个大男人，一起承担家务，一起育儿，一起讨论未来，不要觉得她付出和牺牲是应该的，也最好主动敲键盘反对甩手掌柜的男性猪队友。

可以写的还很多。但你们大概知道我的意思了。

人们择偶有两个很重要的影响因素，一是熟悉度，二是相似度，中国男孩对中国女孩而言，毫无疑问是满足这两点的，绝大多数女孩也许都会选择本国男孩。

中国男孩有核心竞争力，但一旦到了两性舆论场，整体观感总是很糟糕。也许是因为，那些糟糕的声音一直在代表男性，他们对女性敌意的、惩罚的、占有的表达，一直太有存在感，而女性期望的那种男性的发声却很稀少。

男性群体中积极的声音其实是珍贵的，它可以形成好的观感和示范。像生活中的很多事一样，如果一个人持续发出某种声音，其他人要么无视他，要么附和他，他就会相信自己正确，世界就是这样，其他男人也这样，毕竟如果你一直表达却没有遇到反驳，你会相信自己是对的，不是吗？

表达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认为你被猪队友代表了，说出你的声音来。

我上网23年，在网上写字也超过20年。对互联网世界的变化，我个人最大的感受有两点：1、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的相互交融，使得边界越来越模糊；2、网络是平的，但是互联网公司和服务器却有国别界限，本来四海一家的网络世界里也有了国境线。

由此，人类社会产生了新型的人际关系。在前互联网时代，一个明星或者偶像很难聚集起海量的粉丝。一般都得通过十数年的才艺展示，加上不断的公关宣传，才可能产生分散在全世界不同地域，彼此分隔开来的粉丝群体。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诞生，让大规模人群基于相同爱好进行集结变成了可能。有了网络的便利，这些人的组织、宣传、活动能力都空前加强，而且彼此之间信息流动速度很快，结成了一种新型的人际关系网络。

相比较于偶像-粉丝这种强壮的人际网络，创作者-粉丝的人际网络就要弱很多，也要长尾很多。因为和一个偶像相比，那些微小而又独特的个人喜好显得微不足道。比如说有人喜欢红色有角三倍速，那是十多年前网上一小群人的最爱，放在今天这一小群人根本都看不到。但是，他们因为喜欢，会不断围绕红色有角三倍速创作图片、手办、动画、文字。

这样的小众群体加起来，人数是非常可观的。他们的创作加在一起，构成了这个网络世界的大部分内容。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在，才有了所谓“万能的网络”一说。哪怕你个人的喜好再偏门冷僻，世界上总有那么三五个人是你的同好，而且可以透过网络找寻他们，共同分享。

我觉得这样的弱人际网络是网络世界里最为珍贵的东西，它们保证了网络世界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也就保证了个人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不至于让人变成流水线上的制式产品。同时它们的存在也拓宽了人们对美，对生活，乃是对自身认识的深度和广度。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偶像-粉丝的强人际网络对网络世界的贡献相当小，产生的噪音却相当大。尤其是他们试图进行思想和审美上的统一，党同伐异的庸众行为，则是彻头彻尾的破坏。它们对网络世界的破坏有如蝗虫过境，带来的只有荒漠化。

有人问我，为什么这几天我频繁发声？是不是讨厌追星？是不是我也是二次元粉？以上就是我的答案。

关于x圈、xx圈大混战这事，我想起了恐怖电影《电锯惊魂》的某一集：

杀手绑架了若干同事，捆在一个转盘上转动。外围有一支自动发射的枪，谁转到枪面前就会被开枪打死。

但，有个控制室，里面是这批人同样被绑架了的上司。上司有个按钮可以跳过一次发射，让转盘继续转动。等于救人一次命。

但又：枪里有几发子弹是必须打完的。一定时间内不打完，大家都必须死。

于是在自私心理驱使下，每次转盘让谁停在了枪口前，所有其他人就都拼命说这人的坏话，举报他，让上司不要救他，让他被枪打死。

我的问题是：在这个故事中，谁是那个应该下地狱的罪人？

有人也许会说：这些同事们互相举报，让别人去死，都有罪；

有人也许会说：那个上司听信谗言，决定了让谁去死，才有罪。

我想说的是：这整个局面——

难道不是那个设计了这整套机关、这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才TM是应该下地狱去的吗？

我是不太喜欢“抄作业”这个说法的。真正经历灾难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不可承受之重。

人类在预防和抵抗灾难时采取的行动都不是轻松的，全面考量都不是完美的，都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的复杂艰巨程度三言两语根本不可能说清楚。国内网友对湖北、武汉防疫救灾应对的情况甚至都不能说一知半解，就别去告诉国外政府应该如何如何了。

我建议大家多看看不同国家的人民和政府是如何面对疫情的，尽可能多了解一些，更全面深入一些，再慢慢看效果，最后再比较得失。别人做得好的地方，先进的地方，要多学习，想想怎么取其之长，补己之短。真的爱国，就要踏踏实实的学习，建设。而不是挑刺找茬瞎喷。

其实就算别人做得不好，现在国家疫情未已，就开始大肆嘲笑别人，我始终觉得这不是件体面的事儿。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紧盯美国的疫情发展？」相比全球其他主要经济体，中国降息空间还有，调节经济的政策工具还未用尽，能在一定程度上冲抵疫情在经济上的负面影响。IMF发言人赖斯也表示，中国目前有足够财政空间在有必要时支持经济度过危机，并确保家庭和企业能够获得信贷。

而经济学人杂志则指出，美国消费者或成全球经济的救星，为什么？当前疫情下全球经济全面危机，当下的唯一亮点似乎是的美国消费者数字。

美国统计数字显示，2020年度消费者的年度消费总额将达到14万亿美元，并且继续攀升，到2022年可望达到14.3万亿规模。

经济学人说，川普政府低税、低息等一系列刺激经济的举动催动下，美国经济目前呈现强劲增长势头，就业率和工资水准均呈攀升趋势。

美国消费者的购买力现在似乎是支撑全球经济的最后一根支柱。有分析认为，美国消费者或许将成为这次最终拉动全球经济从疫情低谷中走出的原动力。

不过，也有观察人士指出，如果肺炎疫情最终也在美国各地社区爆发，美国也被迫采取防范措施，那么世界经济将遭受的打击将远远超过人们目前的最差估计，而最终对全球各国每家每户钱袋子和甚至生活水准的全面冲击也将是难以预估的。

所以这就是全世界都在紧盯美国疫情的原因。

多年前我游手好闲，混迹于各种各样的论坛，跟三教九流讨论、争吵，最后和对方的直系亲属过夜。我辱骂过别人，也剖析过自己，经历了漫长的语言表达。这些经历让我有了一些非常基本的认识，这种认识里面有一条是这样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往往是从人们丧失掉共情能力开始的。

是共情，不是同情。我不喜欢同情这个词，它带着明显的俯视。共情是平等的，建立在我们生而为人所具备的一些朴素而直观的感受。比如一个老头，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摁在地上拳打脚踢，或者一个女儿，对载着亲人遗体无情远去的汽车发出哭喊。看到这些，你总会有一些非常基本的情绪，这种情绪可能跟你所处的身份、阶级、价值谱系没有关系，它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

但丧失掉共情能力的人往往可以剥离掉具体的状态，而进行某种抽象的立场置换，和所处的身份、阶级、价值谱系绑定起来。小伙子会认为我是个保安，我的职责不就是阻止这些人吗？或者我是个司机，车后面装的是病毒，我就应该开的更快点。而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也会认为，老头肯定不对在先，原则就是原则，或者特殊时期没有办法，不要太矫情了。

电影《朗读者》里，纳粹守卫受命挑选女囚送到奥斯维辛，并且在火灾面前忠于职守，任由囚犯被大火吞噬。许多年以后在接受审判时，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没有一丝慌乱，只是有点困惑：我知道有个看大门的工作，我去申请了，不就这么一回事吗？她反问道：要是你会怎么做？我根本不该申请这个工作吗？

审判长哑口结舌，无言以对，凯特温斯莱特把这个角色诠释得非常真实。她算是个坏人吗？可能未必如此。她也是个普通人，战后过着忧心忡忡的生活，聆听国家的教诲，还有文学和诗歌。但事情确实越来越糟了，无数人沉默的排着队被送进了二十世纪的毒气室，因为一个德国女人对苦难和命运无法感同身受，甚至没有一点模糊的不适感。

现在，新的世纪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新十年伊始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我足不出户，却看到了太多丧失掉共情能力的人。我以前经常用“我们”这个词，我喜欢把自己放置于某种想象中的共同体里面，这会让我有一种力量感。我也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句话：我们不能够通过禁闭邻居的方式来确保自己正常。但后来我明白，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我们，因为总有人不认同我们，不理解我们，和我们无法产生共同的情感，会认为禁闭才是合理的秩序，这些人会从我们之中有丝分裂出去，最终变成他们。

非常悲哀。悲哀还在于，这一代人，并没有真正见过短暂的黄金时代，也没有机会感受那个时代对于知识的饥饿急躁、对探索的热情真诚。

思想解放是什么，是望向万里河山的，不是盯着眼前一亩三分的。美学是什么，是突破长期束缚，在转型期蓬勃而出的亮色。讨论是什么，是争鸣，是把所知所感大胆表达，甚至隐隐透露精神趣味。

这些都生机勃勃、浪漫、感性，像风一样。

但没有见过——没有见过、没有向往，到没有审美，没有独立意识。运用最熟练的反而是随手拿起公权力。

我们也悲哀，悲哀在于曾摸到过黄金时代的尾巴，没想到手持的书卷已经发脆，上面写着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