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228】十年
chuntian @ 2020年09月24日 浮世汇
十年 几天前,导师发信给我,说今年系里招生遇到了大麻烦,中国学生由于无法获得签证,都滞留在国内。导师说今年的麻烦数不胜数,除了疾病、失业、洪水、山火、川皇,其实还有无数困难,都已经不能一一胜数。导师向来从容优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从信里却感觉了到了不安与无措。系里的教学已经失序,公立学校的学院都如同独立大队,校级层面一定是没法给予支持的,只能自救。 十年,我从被指导的学生到成为导师,越来越发现无法超越我导。她刚从教已经著作等身,半夜回电邮,耗时数日批改单科作业,上课段子频出,舌战社区群雄,都是我做不到的。我比导师年轻近三十岁,身上的零部件已经都开始锈蚀,何谈超越。 随后给学长打电话,学长是当年建筑系留学生中的big brother,如今也是颇有成就的国内业界翘楚。学长惊闻如今学生的遭遇,沉默良久,说了两句让我难忘的话:1)我们过去二十年所追求的价值,可能已经崩塌了。2)从此我们要好好想想,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似乎还够不上to be or not to be那样的沉重。但是十年恍如隔日却是有的。学长其实和我没有学业上的重叠期,他入校还是两千年左右,那是一个充满憧憬与梦想的年代,国人开始涌入建筑学相关院系。他和我一样,也是国内读完硕士才出去的,去了之后如鱼得水,后来很快融入当地的专业群体。我入校的时候,因为是偏晚的博士,已经是后奥运时代。奥运传递火炬那阵子,我还在一家罗省downtown的公司当画图狗,那时公司里有几位好事者开始抵制中国,有几位华人(包括我)就和他们笔战。最后公司大佬出面调停,说公司不讨论政治,各打50大板。CNN辱华那段时间,我也曾经去日落大道的CNN总部前游行抗议,那时感觉像度假一样(本来就是周末)。此时,公司的中上层已经开始防着华人,因为当时中国项目多,怕华人把持一些项目的资源,这些紧张的对峙之下,有少许华人开始回国。不过这种冲突,最多存在于职场个体,大的环境还是崇尚多元。 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结识学长,罗省的华人圈子大,但是建筑师圈子小。我是中西部的学校出身,其实算是西岸的“外来者”,通过学长这个big brother才能了解本地风骚典章。我们常常在中午约饭,两个公司跨几个街区,走走就到了。吃饭的时候憧憬未来、臧否人物,觉得有无限可能。那时总觉得未来是一个全球化时代,而每个人都是全球人。边界终将柔化,差别亦未必重要。08年以后,由于美国经济危机,已经开始有一波建筑学留学生的回国潮,一般都是在美国职场一段时间,遇到了天花板,也因为当时如火如荼的国内建设。当时国内行事并不规范,但是限制不多,市场巨大,有无限可能,回国的那批,后来在几年中都有成就。我在中西部学校的学友也都在这个时间点回国,他们有的依然活跃在建筑设计圈,有的转型(出圈)成功,有的已经是叱咤风云的地产大佬。 学长比我早若干年回国,我在08后选择博士学业,那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回想下来却是静好的岁月,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川皇还没有登基的那几年,灯塔表面看起来如同盛世。校园媒体偏左,华人的舆论环境温和,自由主义与福利主义也还没有崩裂。那时的公共舆论和校园里的知识分子的论调还比较一致,狐狸台在西岸几乎没有受众。民粹好像还是摇篮里的婴儿,没有人担忧他会在短短两年长成巨人。我比学长回国晚了几年,并没有赶上回国的热潮,最多算踩着余波回来的。回来之前在渔村两年,仿佛是某种过渡,又完美躲过了2014年的渔村事件。回来之后,渔村已经开始不太平,国内的学术市场与商业市场都已经开始逐步收紧,但是大的环境还没有明显变化,各种声音都有争论的渠道,豆瓣的删帖还不是很频繁,这种温和的国际环境一直持续到川皇以黑天鹅的方式登基。 川皇登基后,整个国际环境开始急剧恶化。2015年底的时候,我有一篇讨论(批判)交通规划的帖子被敏感的豆娘删了。不过一叶知秋,后面的故事就不用赘述了。后来我就开始不自觉的自我同化,自我审查。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2018年。那一年我和导师跨校联合教学,师妹就开始数落我回国几年的“那味”越来越重。什么味呢?三句不离国家政策、不离重大课题、不离一流学科。言之无物,面目可憎大概就是那时学妹看我的感觉。2018年后,开始自我疗治,一直到现在。上半年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生都休止了,前路漫漫,来路茫茫。 十年占据着人生的四分之一,十年是个约数,差不多就是从一个奋发向上的学生的状态到一个惶恐焦虑的导师的状态。对于这个世界,这个十年是百年未有的变局,或许变局才是常态,而不变只是片刻的宁静。十年前,我以为Del Mar的沙滩就是人生的极致仙境,十年后,我以为安静的书桌就可以代表所有最美好的事物。梦不是变小了,而是从符号转向关系,从局部转向网络,从视觉转向体验。世界在急剧塌缩,能守住的东西就越来越小,但是书桌前应该是有窗的,可以听到万籁。
【2】@岛上有风 有人记得5年前“百色助学网”负责人性侵事件吗? 百色助学网负责人王杰是广西隆化的慈善大明星,暗地里却利用捐助款性侵大量女生,拍摄性侵视频照片,以女童为筹码吸引外地老板的投资。 女童们迫于道德和贫困压力,被迫选择沉默,王杰的犯罪竟然持续了9年之久,最后他是怎么被曝光的呢? 感谢一位男性捐助者——秋楚。2012年他加王杰QQ,想了解女生的救助情况,王杰为了拉投资,告诉他“只要给我三万,我就叫学(生)妹来陪你过假期”。这时秋楚又在王杰的QQ空间里看到了大量性侵视频图片,还有人说捐助款没有落实到位。 这位善良的父亲决定独自暗查,每次从山东坐硬卧列车到广西,呆上20多天再返回公司工作。一年半的时间里他调查到大量受害女生,最后肯站出来指控的只有三人。 秋楚拿着证据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没有回应,只能找广西卫视的记者合作,在新闻中曝光了此事。3小时后,王杰即被抓捕归案。2016年,王杰被判16年有期徒刑。 调查结束后,秋楚回到了普通矿工岗位,虽然网络上无数人质疑和批评他,欠下几万块外债,工作也差点丢掉,秋楚仍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很值得。2015年,秋楚在网易举办的“女性传媒大奖 ”的采访中说到:作为榜样男性人物,面对不公你必须要站出来,要不然你就失去了做男人的本色。
【3】破破的桥 一句话:《最美逆行者》才是当今主流价值观,批判它的人才是边缘。一批边缘人在大谈什么广电没审好、导演递刀子云云。建议自己照照镜子,找好定位。(PS:原作者还是要多加狗头)
【4】@导演戎震
有些剧本为什么极差? 很多工作室的老大都是挂个名字,拿个几百万就交给实习生了,或者外包给其他公司,我就接过转包三次的工作,第一层10万一集,第二层4万,到你这就1万5了,还不能署名,写好了,人家出名人家赚钱,特别是这种行活,央视题材的剧。 有些制片人白嫖完大纲,转手就淘宝了,所以呵呵
【5】@斯库里 @SAUCE沙司: 我懂了,就是火星救援星球大战他们也能拍婆媳在飞船上吵架。 “妈,等离子推进器的启动按钮不在那里。”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登月计划都参加了好几次,我能不知道推进按钮在什么地方吗?” “儿子啊,我跟你说,昨天晚上你媳妇又出舱了,一个人去的,不是,我没跟着,监控都拍下来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好久也不知道在干嘛。你乖乖在地球上等着啊,等妈从火星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土豆。” —————星球大战的分割线————— “我就知道,你个小贱人,犹达大哥都跟我说了,卢克的爸爸根本不是我儿子!” “nooooooooo!” ——————终结者的分割线————— @为师的完全大巴:突然想看终结者版本:沙拉康纳,你要是生不出一个儿子就没有人能对抗天网…… “妈,你放心,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一定拼死也给康纳家生个儿子!为了贴合时间线,咱们剖腹产!” 顺便,为了不让奶奶起疑心,约翰•康纳直接派来的是T-X,然后故事就违绕在T-X和莎拉•康纳这俩谁更贤惠上展开了。由于T-X能够随意变身,几次将莎拉康纳逼入绝境,但最后还是因为不能怀孕而败北。 (脑洞根本停不下来)
【6】@木遥 今天推上谈论接下来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的红色选民的普遍情绪都是:选举有输赢,但6-3的最高法院太诱人了,意味着一系列重要的意识形态胜利,特别是堕胎权和全民健保必须推翻。 蓝色选民的普遍情绪都是:whatever,你提名你的吧。我们能做的是赢下来总统和参院,然后接下来把波多黎各和华盛顿特区都变成州,再扩充最高法院。永远改变美国政治版图。 客观来说红方的诉求看起来比较有可能实现。毕竟牌太好了,有很多打法。蓝方只能被迫见招拆招,而且大选本来也很悬。 但更重要的是,你可以感受到双方已经彻底扔掉手套了,没有人再掩饰赤裸裸的恨意,就是要赢,要把对方喉咙咬断那种赢。 RBG 在1993年被提名进最高法院的时候, 参院以96–3的投票通过了她的提名。2020年她的继任者很可能最多也只可能拿到51-50的投票(多出一票来自副总统),并且这会是今后的常态。 2001年的电视剧 the west wing 里白宫幕僚长 Leo 讲过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新议员第一次进入众议院开会,他问前辈同党议员:「另一个党的议员都在哪儿?我想见见我们的敌人。」 「哦,小伙子,他们不是敌人,他们是对立面。」前辈说:「参议院才是我们的敌人。」 Leo 评论说:Those days are over. Those days are over.
【7】厚大法考培训官博 法学生从大一到大四的必读书单 《洞穴奇案》 《乡土中国》 《木腿正义》 《送法下乡》 《杀死一只知更鸟》 《法的门前》 《政法笔记》 《法治及其本土资源》 《制度是如何形成的》 《法律稻草人》 《法治的细节》 《批判官员的尺度》 《谁来守护公正》 《苏格拉底的审判》 《从卢梭到尼采》 《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 《社会契约论》 《论法的精神》 《致年轻律师的一封信》
【8】@笛子Ocarina 在创作领域,我曾经是自由市场的支持者。我觉得,不需要谁来告诉我们什么东西好,特别是不需要那些根本不懂创作的家伙们来指点我们创作者,市场和读者可以选出什么东西好。但后来我逐渐发现,完全任由市场自由发展、唯一主导就是资本的话,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导致题材的劣化和资本的垄断。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群众真的喜闻乐见的东西,未必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喜好分雅俗。雅的未必人人懂,但俗的大家都能懂。当判断一件东西是否“好”,唯一标准是点击量、是人的数量的话,那么,多数人选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比较俗的东西,是最直接的感官刺激,甚至是能进刑法的那些内容。如果一本名著和一本又黄又暴的通俗小说同时放在那里,大家可以匿名看,那么通俗小说的观看量一定是名著的很多倍。这就是人性。并不是说人性是恶的、不应该的。人性只是我们的本能。 如果资方为了短期利益最大化,一味追逐点击量,支持大部分人当前最喜闻乐见的内容的话,其它内容特别是慢热的长线内容就会几乎没有生存空间,或者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也劣化自己。 举个例子……唔,国内的例子我怕吵起来,还是举个别国的例子。朋友在韩国画漫画。他说,韩漫对很多题材的限制也是相当严苛的,比如涉军政黑等题材都是不可以的,但他们不禁黄。而黄必有点击量。当一个东西只要你用就必然会有收益,你用不用?于是,不少韩漫几乎每话都是上床,不上床就没人看。但光是上床,大家看多了也腻了,又会希望有点剧情。于是现在很多不错的韩漫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作者要在每话都有床戏的同时努力讲好一个故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种市场确实催生了一批真的能达到这个要求的好作者,很令人佩服。但如果一个人想搞创作,他却发现入行门槛是每话必须得有床戏否则这个故事就没人看没人投资,这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我个人认为这是市场被资本挟持、被短视的民意挟持,导致市场变窄和变得畸形,骑虎难下。 (需要补充的是,确实也有很多韩漫没有走这种模式,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我不太清楚韩漫市场的全局如何。不同作品出现的趋势,可能跟每个平台的策略有关,这里就不深入讨论了。我这里是借冰山一角阐述一下我的论点,只希望大家别看了我写的东西就去跟别人说“哎你知道吗那个博主说所有韩漫都黄”,合手。) 我仍然不同意一刀切的监管。文化领域被一刀切成了什么样子,大家也是看得到的。血腥不可以,暴力不可以,黄色不可以,迷信不可以,早恋不可以,婚外情不可以,现在还有自杀不可以,负能不可以,古装不可以(对,限古。想不到吧.jpg),调情不可以,脖子以下统统不可以……每个不可以,初衷其实都不坏,但一刀切就像为了治脚疼直接把脚给切了。锯短了长的凳子腿,短的凳子腿就又显得长了。再锯。哪怕锯到只剩凳子板,它还比地面高一块呢是吧,干脆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凳子板也扔掉,大家一起坐地上算了。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市场良性发展,这也不是我的专精。我模模糊糊地明白,只有当市场和“内容的质量”挂钩,创作内容才能得到发展。但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因此这篇微博是一篇毫无意义的只知道抱怨却提不出改进方法的废话。 我的现状是,简单地表示“应该任由市场自由发展”或者“该管管了”,这两者我都说不出口,因为两者都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市场是一个很精密又神秘的系统,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用探针刺一刺大脑,可能一半身体不知怎么就瘫了一样,谁能想到一根小针刺一下就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呢?我也不希望把我自己的喜好强加给整个市场(说得好像我有这个能耐似的,哈哈),这么做就和上面的一刀切没有本质区别了。我能做的只有创作出自己喜欢的故事,努力往我觉得“好”的方向爬,然后合手祈祷,希望总有一天风水能轮流转,在我被切掉之前,市场能够眷顾我。
【9】@于三羊鲜声 教育部的政策:上大学之前,不准学、更不准搞竞赛,宝宝要快乐——上大学后,突击培训成解决卡脖子问题的高质量人才,但是还是不能靠GPA竞赛,要靠通识教育培养出解决卡脖子问题的特殊高质量人才。
【10】@饭统戴老板 2010年,做丝袜的浪莎集团决定搞光伏,最后亏成狗,以至于总裁对媒体哭诉:“我们不打算投资光伏了……凡是靠政府支持、补贴的产业我们都不会去做了。” 其实经过光伏、风电、新能源这几波筛下来,正常企业一般都不敢来投机,那些满世界嚷嚷准备来跨界搞芯片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真的是想来骗钱。
来源:新浪微博 喷嚏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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