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大河财立方记者 贾永标 张克瑶 史健
 

"投资界春晚"重磅来袭！2022年巴菲特股东大会于北京时间4月30日20:00举办，股东大会问答环节从当晚的22:15开始，92岁的"股神"巴菲特和98岁的芒格再度搭档亮相。 在长达6小时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芒格及两位高管格雷格·阿贝尔、阿吉特·贾因就美联储、美股市场、高通胀、伯克希尔投资策略、中国机会等回答了现场股东的提问。
 

 
以下是大河报·大河财立方记者对大会要点的汇总： 

谈现金管理
1. 巴菲特：现金像氧气一样 随时都会保存相当量的现金
巴菲特说，虽然伯克希尔公司在投资活动方面看起来开始缓慢，但在从2月21日开始的三周内，该公司花费了超过400亿美元。截至2021年12月31日，该公司拥有1439亿美元的现金和美国国债，到2022年3月31日降至1027亿美元。
巴菲特称，在所有的历史记录上来讲，今天手头上没有钱的话，明天就没有办法再进行运作了，或者也玩不起了。现金像我们的氧气一样，我们对自己进行了相应的承诺，我们随时都会保存相当量的现金。
2. 巴菲特：伯克希尔"比银行更好"
巴菲特长期以来一直在取笑投资银行家及其机构，称他们鼓励合并和分拆以获取费用，而不是改善公司。在股东大会上，他指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总是现金充裕，在需要的时候，在向有需要的公司提供信贷额度方面"比银行做得更好"。
 

谈市场
3. 巴菲特：过去两年股市就像赌场
巴菲特表示，虽然市场会做出疯狂的事情，但伯克希尔进行投资不是因为自身聪明，而是因为它是足够理智。而芒格补充道，几天内在股市上快进快出的做法，就像掷骰子。过去两年股市动荡，难以捉摸，就像赌场一样，大家都在里面赌博。这种现象在过去两年尤其明显，也可能是过去两年股市太牛了。
芒格表示，我们现在看到的几乎是某种投机狂潮。一些带算法的计算机与其他同样使用算法的计算机进行交易。随后那些没有经验的市场参与者也在接受经纪商建议（入场）。这些"赌场活动"合法地与长期投资混在一起很奇怪。
芒格说人们正在接受"知识更匮乏的股票经纪人"建议，并表示"这太卑鄙了"。巴菲特也在旁边插嘴说，那些经纪人其实很了解佣金。
4. 巴菲特：116亿美元收购阿勒加尼是一个很偶然的决定
当问及收购阿勒加尼的原因时，巴菲特介绍，2月25日（注：美国时间，下同）自己收到乔·布兰登成为阿勒加尼首席执行官的字条，并于3月7日与其见面，其实自己关注阿勒加尼这家公司有60年，但收到字条和见面这两件事情促成了他收购阿勒加尼的行动，该笔收购是一个很偶然的决定。
据了解，阿勒加尼被业界视为迷你版伯克希尔·哈撒韦，乔·布兰登曾管理巴菲特旗下一家保险子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以116亿美元现金收购阿勒加尼，这是伯克希尔·哈撒韦自2016年以来首笔重大收购交易。
5. 巴菲特：感谢美联储 向鲍威尔脱帽致敬
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盛赞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果断、迅速的举措，并表示应该向他"脱帽致敬"。巴菲特表示，如果再有类似的危机重演，持有大量现金的伯克希尔反而能跟救市的美联储一样。1980年代时任美联储主席Volcker跟我说，美联储可以做任何我们需要做的事情。2008和2020年都是这样，未来也会重演，到时候你想要伯克希尔在那里跟美联储一样运作，如果经济不行的话，这永远都可能发生。

谈投资
6.巴菲特谈投资时机：我们只是在觉得价格便宜的时候买入
在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当被问及"如何抓住投资时机"的话题时，巴菲特回答称，我们并不会因为市场或经济的情况而去买卖，因为我们对实际的情况也不清楚。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大家都很恐慌，而我们也没有在那个时候抓住投资时机；我们也错失了2020年3月股市大跌的机会。所以我们并不是非常善于精确掌握投资时机，我们只是在觉得投资对象价格便宜的时候买入。
7. 巴菲特：对苹果公司仍有兴趣
巴菲特表示，对苹果公司仍有兴趣，在苹果公司的持股份额也在增长，希望能拥有更多苹果公司的股权。巴菲特称，过去几年苹果的回购为伯克希尔带来了可观的收益。
在2022年致股东信公布的2021年度前十五大个股持仓中，伯克希尔·哈撒韦持有苹果公司股份数量为9.08亿股，较2020年末没有任何变化。巴菲特在信中盛赞库克"是一个很棒的人"。
8. 精准加仓暴雪股票，巴菲特称仍在持续买入
巴菲特在股东会上表示，在微软官宣收购动视暴雪后，他们仍然在持续买入暴雪股票。截至昨天，伯克希尔拥有9.5%的暴雪股票，如果达到10%会提交报告。
大河报·大河财立方记者注意到，此前巴菲特对暴雪进行了精准的加仓。随后在微软宣布收购动视暴雪之后，该公司的股票上涨了20％以上。
9. 巴菲特：西方石油公司年报很好，所以才决定投资其中
巴菲特表示，也认为西方石油公司年报很好，所以才决定投资其中。在谈到3月初对西方石油公司的巨额投资时，巴菲特称在3月头两周内收购了后者14%的流通股份，价值超过70亿美元，原本西方石油公司只有60%的股票可以流通。他表示，2月下旬以来市场因"赌博心态"引发的短期波动让他找到了良好的长期机会。芒格也称，终于找到个比美国国债更值得的投资。
 

谈保险业务
10. 巴菲特谈核攻击：风险每天都存在，伯克希尔保险业务抵消的对策
当被问及遭受攻击后保险业务该怎么办？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保险业务没有抵消核战争风险的对策和能力。如果你担心核攻击的影响，那比起伯克希尔股票的价值，你应该有更值得担心的东西。风险每天都存在，核战争可能导致地球被摧毁，但有些人也投资了研发核武器公司的股票。

11. 巴菲特直言喜爱保险浮存金，为伯克希尔带来了信心

谈及对伯克希尔保险浮存金（指保户向保险公司交纳的保费）营收和保险业务的信心时，巴菲特指出浮存金永远可以使用，并直接表示"我最喜欢我们的浮存金了"，"对于浮存金，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没有过作出承诺而无法履行"。

伯克希尔第一季度营业数据显示，来自保险承保的营业收入为4700万美元（去年同期为7.64亿美元），来自保险投资收入为11.7亿美元（去年同期为12.1亿美元）。

巴菲特煨鸡汤
12. 巴菲特谈人生观：要在后半生成为更好的人
会上巴菲特谈起人生观，他拿婚姻举例子，人们会倾向在婚前隐藏弱点，展示更好的自己。而查理·芒格则在旁边补充道"没关系，人是会进步的"。巴菲特认为，比起炫耀财富，更重要的是在后半生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与他此前的观点一致，他认为："人生就像是在滚雪球一般，而对于滚雪球来说，最为重要的要点就是找到一个比较长的坡道。"
13. 巴菲特从11岁开始投资，一本书彻底改变投资方式
巴菲特说，在11岁时买了第一只股票。他说，在他19或20岁时他读到了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聪明的投资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中的某一个段落后，他的投资方式彻底改变了。巴菲特说："它告诉我我做错了一切，我的整个方法都弄错了。"
巴菲特在现场还展现了两张图片，不同的人能从这两张图片中能够看到不同的东西（两张脸or花瓶、兔子or鸭子）。
 

谈投资中国
14. 芒格：在中国能淘到更低价、更优质的股票
芒格表示，在中国做投资的确要比美国本土更难一些，但他继续在中国投资的原因是，能够在中国以更低的价格买到更好的公司。
此前芒格在旗下报业公司Daily Journal年度会议上发表讲话也提到，与巴菲特相比，他更愿意在中国投资，他也不介意持有中国互联网和电子商务巨头阿里巴巴的部分保证金债券。芒格重申，中国公司比他们的竞争对手更强大，也比他们的美国同行更便宜。
 

谈高通胀
15. 巴菲特回应通胀期的投资：最好的投资是开发自己
当被问及经历通胀时该如何选股时，巴菲特表示，自己要回答的可能就不止（投资）一只股票，你在这里面可以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你必须要擅长做某件事，比如说你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律师，不管别人付你多少钱，付你几十亿也好，几百块钱也好，他们都愿意把他们生产的一些东西放心地交给你，来交换你交付给他们的服务。如果你去选要做什么事情，唱歌也好，打棒球也好，成为律师也好，不管是什么，你具备的能力是别人拿不走的，不可能因为通胀就没了，这样别人会一直跟你做交易，交易的是你的能力。所以最好的投资是开发自己。
16. 巴菲特谈"直升机撒钱"：不是坏事
 

巴菲特谈及"直升机撒钱"政策时表示，如果我们把100万寄给每一个人，人们的消费会随着预期上升。发钱不是什么坏事，美联储是印钱的人，如果没有发钱给人们，现在的情况可能更糟，但这难以避免带来通货膨胀。每一个国家难免都会遇到衰退的情况。把钱印出来放到市场上，钱的价值是会下降的。

"如果你在未来一百年有一个完全稳定的货币地位的话，我觉得对于我们的行业、对于我们的投资者来说都是好事儿。"巴菲特说。

据了解，直升机撒钱是一项极端货币政策。指国家中央银行以税收返还或者其他名义直接发货币给家庭或消费者，刺激消费，降低失业率，克服通货紧缩。

谈比特币
17. 巴菲特谈比特币：没有生产能力，因为炒作才有了吸引力
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再次抨击加密货币称，与农场、公寓不同，比特币并不会产出价值，它的价格只会取决于下一个购买它的人愿意出多少钱。加密货币现在或许因为炒作而仿佛拥有了魔法般的吸引力，但它本身没有生产能力。
 

巴菲特现场展示了一张旧的20美元钞票的图像，他说，"美国政府认为这是可以在美国进行交换的法定货币。"
18. 芒格：比特币最后的价值会变到零
芒格在股东会上表示，我一生当中遇到一些事情，需要避免很愚蠢、很邪恶的事情，而且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事情，我觉得比特币这三点都占了。第一点很明显，很有可能最后价值会变到零。
比特币并不是一种有生产能力的资产，它的价值就是取决于下一个人给上一个拥有比特币的人付多少。现在你看到已经有了很多的佣金被付了出来，而且还有很多的，这些都是有很多的人都来参与了这个赌博的游戏、炒作的游戏。但是这个钱在不同的人那边移来移去，他们只是改变了拥有者，只是改变了它的所有人。这里面有人立得，有人损失。但是这些钱你其实可以拿来做很多事情，有一些东西它的价值却没有办法产出有形的资产。
 

谈离任
19. 巴菲特和芒格离开会影响公司运作吗？巴菲特回应
巴菲特在回应"如果两位离开，会不会影响公司运作"这一问题时表示，投资一家公司，要了解他们的文化。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永远会在乎股东的利益，希望跟股东建立一种更好的、同频共振合作关系，这种文化会坚定地持续下去。他希望伯克希尔不仅成为一家百年老店，而是成为一家永远存在的公司。"我们希望股东的孩子、甚至子子孙孙都能成为伯克希尔的股东。"巴菲特说，他们有一个已经运作了一段时间的公司文化，伯克希尔会把公司交到自己相信的人手上。
 

谈"罢免巴菲特"

20.芒格猛烈抨击罢免巴菲特董事长职位的股东提议：最荒谬的批评 芒格猛烈抨击将伯克希尔的董事长与首席执行官职务分开的呼声，他称"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批评，这就好比奥德修斯赢得特洛伊之战回来之后，有人说我不喜欢你赢得战斗时拿着长矛的方式。有些人从未经营过任何商业公司，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为兼任董事长和CEO是不堪重负"。
4月时，全美最大的州立公共养老基金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CalPERS披露，打算投票支持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一项股东提议——解除巴菲特的董事长职位、但留任公司CEO。
但是，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否决了有关董事长与CEO必须由不同人选担任的动议，巴菲特将继续身兼二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