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加拉的种姓制度

heiniu @ 2024年11月04日 故事

@祥瑞御免的 daisyhanke:这三个月在小破站追更了一场很感人的旅行 —— 环游了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 up 主杜克 和 孟加拉版骆驼祥子一博哥的故事。

通过这 20 多个视频投稿,不仅看到了一场真正的具有人文情怀的环球旅行,更看到了具像化在观众面前的世界的参差,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差距、工业化差距、认知差异、文化差异,以及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异。

up 主杜克,初到孟加拉首都达卡,在街上随机雇佣了一个人力三轮车夫拉着他游览,追完更新再回看第 2 集里两人的最初的相遇,梦开始的地方,冥冥之中恍然仿佛阿米尔汗和哈桑之间的宿命感。

三轮小哥名为 Ibrahim 伊卜拉辛,杜克叫他一博 / 一哥 / 一博哥。
选择一哥是因为他是街上众多人力车夫里为数不多会讲英语的,可以和 up 主进行交流,从他的谈吐能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一哥每天工作长达 15 小时,日收入 800-1000 塔卡(约 40-50 人民币),还要上缴三轮车的日租金,每天挣的钱所剩无几,连一个对中国人来说 200 多塔卡很便宜的街边汉堡都买不起。结束工作后还要骑 1、2 个小时回到他租的能睡觉的地方去休息,十几个人挤在暗无天日的窝棚里,28 岁的人生骑人力三轮车已有 12 年。

依照一哥的受教育程度其实应该可以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吃苦耐劳,但无奈这里是拥有着种姓制度的孟加拉,底层人民的生活境遇不是努力就能获得回报的 —— 这就是实现版的骆驼祥子,孟加拉底层人民的代表。

两人最开始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从 up 主想吃 KFC 但一哥因为种姓制度不敢进 KFC 作为起点开启了一场认知冲击。
作为中国人虽然知道种姓制度但切身体会之后真情实感为此感到愤怒,淳朴的一哥也因为 up 主的平等尊重而努力回报无微不至地照顾,带着杜克看孟加拉的恒河下游、看贫民窟、看他睡觉的地方、一起玩街边山寨游乐园坐危险破旧的摩天轮……

从开始的边吃边拉肚子,到最后治好了 "洁癖" 视而不见啥都能吃。
在孟加拉的农村赤着脚和小孩们踢了一场 "菊次郎的夏天" 式的海边足球,和当地人拥抱着摔在泥地里。
扒了一次火车,疯狂地和穷人们坐在火车顶的上面,体验了一次经典的 "印度 / 孟加拉" 式搭火车。
迷路问路偶然结识了在孟加拉拥有当地媒体势力的财阀家富三代,富三代是个会说中文的中国留学生,邀请 up 主去他家里做客,站在阳台上指着外面说:目之所及都是我家的产业。
up 主随财阀富三代参观达卡大学,正遇上洪水赈灾捐款活动,在孟加拉央视的摄像机对着 up 主采访时,富三代所展现出来的曝光意识和资源意识,此时此刻财阀和底层人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up 主从孟加拉第 2 大城市吉大港返回首都达卡时,联系不到一哥了,经多方打听得知三轮小哥生病回到农村父母家修养身体,up 决定去往他的家乡探望。这 2 天的路程不仅曲折千辛万苦还充满生命危险,由于当地时政事态还亲眼目睹了那些新闻上会出现的场景。

再见一哥时的瘦弱病态形貌与此前判若两人,因劳累过度导致的胆囊类炎症或其他什么疾病,没有正经的明确诊断也买不起药,up 主以雇佣导游工作的报酬为名给了一哥一些钱让他买补养品和医药,一哥转头把钱都寄给了自己的妻儿。

up 主带一哥回到达卡治病,拜访了他的妻儿,才发现他的岳母他的儿子也在疾病中煎熬挣扎,一哥的妻儿父母都指望他这一个劳动力挣钱挣命,而这个骆驼祥子也陷在贫穷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后来 up 主带着一哥去就医时才发现:因为种姓制度,因为阶层差异,底层人民连进入达卡高质量好医院的资格都没有。
第一家这个诺大的豪华的医院借口说:今天医生都休假了,把一哥赶走了。
在第二家医院,一哥只是站在那里就被人殴打驱赶,up 主站出来维护,当地没人敢打 up 主,只攻击向弱者。

一哥泪眼婆娑而绝望地说他曾无数次祈祷着神明显灵。

阶级固化下底层人民的苦难也深深刺痛着 up 主,决定帮助这位孟加拉祥子,给他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

当我已经习惯了以为对中国人来说换算孟加拉物价很低的认知后,看到车店老板报价孟加拉国产电动三轮售价合 4400 多人民币,中国进口三轮车要 7000 多人民币时,令人着实震惊。这太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比国内贵出太多?

后来突然明白,作为中国人要感谢全工业化国家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的价格优势和便利。想想 20 多年前,只要是中国还没有掌握的科技技术和工业技术,没有形成自主的工业产业化还在依赖进口的商品,它们的价格体系一样是昂贵的,要被收割的。

此时此刻弹幕都从感叹人与人的差异变成了国与国的差异,这一集旅行记录就是一堂深刻的经济学课程。

up 主杜克送给一哥的不仅仅是一辆电动三轮车,它意味着:每天不用费力蹬人力车 15 小时了节省体力一天工作 8 小时挣 1200 达卡(60 人民币)。更是第一桶金,是生产工具,是能够自力更生的可能性,是不用被资本剥削剩余价值的生活,是能撑起家庭的希望,是救赎。

两人逐渐从有戒心防备的雇主和车夫关系,变为朋友、变成兄弟、变为家人。
是他的祈祷变成了现实吗?
最后一哥说:你是我的 GOD。
杜克回答他:no no no,I'm ur friend